無照駕駛

每次一提起沒有駕照這件事,總會引起對方不可置信的看待,特別是一些18足歲那天便考取了駕照的女中豪傑。另外特別的是當我和人家鬼扯了一長串關於汽車的零零種種,不禁意流露出對於引擎的熱情之後,「那你開什麼車呢?」「很抱歉,我沒有駕照!」雖然不至拂袖而去,卻也徒留空談的遺憾。

從小,就很喜歡看著大人們坐在駕駛座上,隨著道路轉動著手中的方向盤。那是一種權威的象徵,對於幼小的我來說,彷彿掌控了方向盤就可以操縱一切。稍晚,才意識到油門的重要性,要快要慢原來是由腳來控制的。漸漸地,才了解到所謂的駕駛風格,尤其是對一些長輩趨向瘋狂的駕駛慣性,感到莫名的興奮!

第一個教我開車的人,是我的大學同學:老尹。老尹的第一台車,是輛二手的豬肝紅色手排速霸陸TUTTO1.2(金美滿)。老尹這台車最大的功用就是代步,不過話說這台金美滿雖然陽春卻挺好開的,像是同年代福特的小車「金全壘打」,也是耐操好擋!她教我開車的方式很神奇,正確地說是讓我參與駕駛過程。有天下午,我們從陽明山一起坐在金美滿裡快快樂樂地開下山。突發奇想的她決定把排檔桿交給我控制,在一個我們排到停止線後第一台車的紅綠燈時。於是我就遵照著她的指揮從空檔、一檔、二檔、三檔到四檔,用我的左手順利地排進這些檔位,憑著小時候開始儲存的畫面,那些帥氣、快速、敏捷的把排檔桿上下左右的安放進該屬於它停留的位子。金美滿居然可以由兩個人聯合操縱著,輕快地奔馳在台北街頭,我想,所憑仗的是一份禁得起考驗的友誼,和兩顆夠大的心臟!

金美滿有一次完全交在我手上,那是在一個還算寬裕空間的路邊停車,老尹把車停好,卻覺得離前車太近可以往後倒一些。我自告奮勇的認為可以完成這項簡單的任務,沒想到我把檔位確實地排到R檔時,不知是什麼原因,車子往前衝了一下立即熄火了!老尹暴跳如雷地馬上把我請出車外,口裡唸著一些指責的話語......。

第二個教我開車的人,是我的高中同學:剪接師。剪接師開著一台TIFFANY藍的MARCH,時常就載著大家上山下海,她的得意技就是邊開車邊講手機(偶爾發簡訊),還有跟摩托車一樣,兩段式左轉。剪接師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陣子很喜歡到河濱停車場去,就坐在車子裡也不下車。(有次還打電話來說隔壁的車子一定是準備來車震的......)有次我也跟她到了河濱的寬闊停車場去,看到那麼大的空間,就央求她讓我試著駕駛一小段。於是我們像是公路電影裡的畫面,兩個人齊開車門,在頭燈前交錯身影,坐到有著對方餘溫的椅子上去。排到D檔後,非常緊張地緩緩鬆開煞車,車子居然就開始緩慢地前進了,一開始還為此而深深感動......終於往前了,在自己手裡。後來開了一小段後,開始對自排車產生厭倦感!怎麼會這樣輕鬆這樣無聊這樣可以做的事變得那麼少?於是乎,我把車窗降下來,把左手肘擱在門上,悠悠哉哉地前進。剪接師坐在旁邊也太無聊了,開始評論起來,尤其是對我把手擱在門上這件事。「你們就是這樣啦!才剛開始會開一點點就都不專心起來了!」聽到這種潑冷水的評論,握著方向盤的我當然不會太好受,血壓一上升,腳也踩得重腳點,時速錶反應挺靈敏的,一下子就超過40了!「靠邊停!」「馬上停!」新手上路的我立刻被嚇到了,march的右前輪停在人行道上,禁止前彷彿有聽到底盤傳上來的一聲科啦的摩擦聲響!

剪接師迅速地下車查看,但是太暗了,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在車頭燈前帶著怨恨挾帶著不捨的她底苦主神情清晰可辨。

第三個教我開車的人,是我照相認識的朋友:思樂冰。思樂冰開著他老爸以前做生意用的VW T3。思樂冰的名言就是:「握著T3的方向盤就像是握著爸爸的手。」T3是一台很可愛的廂形車,也是我所駕駛過的唯一一台「水平對臥引擎」車種。其實說駕駛,就真得慚愧了!思樂冰光是教我如何順利地排進一檔起步就花了不少時間與精力,「去感覺車子往前的那股力量」、「一腳慢慢放一腳慢慢踩」。要不是他這麼有耐心我可能道現在還是不能駕馭手排車。當我漸漸能拿捏離合器和油門彼此間的緊密關係後,排進二檔這個課題接踵而至了。祇要玩過賽車電玩的人就會知道當引擎聲浪越來越拔尖就是準備換檔的時刻了,思樂冰也是跟我說著一樣的事情,但是呢,T3的水平對臥引擎是置放在車子的尾端,與駕駛座有點距離,對一個握著朋友爸爸底手的手排車初學者來說,這段距離實在過長,長到幾乎難以判斷。為什麼不看轉速錶呢?你們一定會這麼問,當然就是沒有轉速錶可看......。說實在的開T3是件很有趣的經驗,一來它是一款熱門的經典車款,二來是廂形車所帶來的不同於房車的駕駛樂趣。較高的座高、貼近車頭的位子,都讓我對駕駛有了新的體驗。練習T3有好幾回的經驗,但是我總是沒能排進三檔,心裡還是存在著恐懼不敢開上馬路,深怕在路上熄火就糗大了!開T3往往是開往鄉間,總是能找到足以提供練車的空間,有回還試著練習了上坡起步,其實也不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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