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發現的暗房

「這以前是一間暗房」,我慈祥的長官今天迸出這麼一句話,讓我從傍晚亢奮至今。很難相信文化局圖書館裡居然設置了一個暗房,設置的年代距今久遠,也不曉得是那一位仁兄的點子?不過如今三、四坪大的空間裡早已成為儲藏室,在堆滿一大疊紙箱的下方是沖洗相紙的三個水槽,水槽還蠻大的,目視粗估可以讓一張十二吋的相紙悠遊其中。水槽的九十度接角是兩座各四呎寬的木製黑色桌子,作為擺放放印機和收藏各式相紙之用,設備可說是齊全,是我見識過的暗房中比較像是「blow up」裡那般高級的暗房。裡頭空間挺寬敞的,兩個人一起在裡頭工作也不至於摩肩擦踵。見到足以振奮我心的工作空間,雀躍之餘,卻忘記檢查暗房中最主重要的元素——水源。

「從來也沒有人在裡頭沖過底片﹍」追問之下,我獲得了如此的答案,看來神秘的暗房是沒有水源了。太可惜了,不過如果原先設計作為暗房使用,頂多也只是水龍頭被拔掉之類的可以解決的事頭,不至於說整條管線都不堪使用,或者是根本沒有配水了吧?從不想拍照到想拍照沒地方可以沖洗,到現在發現可以工作的暗房,冥冥之中好像又跟攝影這種無止盡的興趣搭上了邊。

如果真有水源的話,打算在隆冬裡選個良辰吉時進行暗房開工大典(不過這種事應該要低調一點,不需要請局長來主持剪彩儀式,記者先生小姐也都使用數位相機了對這種新聞想必也是不感興趣,更何況我也沒有金錢足夠準備點心來舉辦記者會),希望花蓮冬天的自來水溫能夠達到攝氏二十度左右,方便沖片。

回想起以往使用暗房的經驗,實在有點兒不堪,陰暗又潮濕的地下室成為大學攝影社的基地,三不五時就要在處理底片之前先處理地上的積水。在克難的環境下,我卻沖的十分快活,一學期繳交社費七百塊,就可以任你使用藥水一學期,以生意的角度來衡量是絕對划算的。除了經濟的層面,沖片所帶來的快樂是無法量化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交給褓姆帶大,和自己帶大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大學攝影社就像是一個貧困的家庭卻想帶給新生兒豐富的精神層面,如果再叫我交七百塊然後在同樣的地方使用暗房設備四個月,我依然是願意的。可以想見,今天傍晚見到規劃如此完整的暗房空間,立即幻想出在裡頭埋首工作,用LOPE端詳底片再決定放大那一張的成就感。那是一個美好的畫面。

今天的發現也堅固了我七月底滋生的想頭:開個展。我有個開個展的想法,展覽規模不需要太大,展個十張到二十張就好了,內容就以在花蓮拍到的影像為限,我可不想入寶山空手而歸(何況我已經有留在花蓮的打算)。至於展覽的地點,是滋生我開展想法之處:「將軍府」。將軍府是一處日式宿舍群,目前由幾各團體進駐維護、舉辦講座、聚會之用,其中有一兩處挺是合作為展覽場所,半開放的空間裡,大家自由來來去去,坐在木造房子邊上喝茶喀虎爛,大概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況且展場租用是以「以物異物」的方式來交易,深得我心。但是,就在剛剛,我有了新的構想,我想在我的宿舍這棟大型的建物外舉辦,在一面面櫛比鱗次的對外窗上,貼上我的東西,如果有錢的話就洗成「半透明片」,這樣從裡或外都可以看到影像,這個想法應該有點兒「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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